【米尤】厄里斯魔镜里能看见什么?
HP paro预警
穿插时间线,这是第二主线。讲的是天狼被灭族之后的时间线,尤里五年级。
这里是尤里第二次看见厄里斯魔镜,第一次以后有空补起来。
二修 @青い ,谢谢我的美丽太子(?)
尤里熟练地翻过学校的高墙,掐着表从走廊里溜过去。他气息隐藏的及其隐蔽,即便是拥有丰富经验的巡夜老师从他身前走过也没能发现他的行踪。他疾跑过图书馆的走廊,顺便带走了一本《尖端黑魔法揭秘》,书在寂静的走廊里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引起走廊许多的慌乱脚步声。
尤里直截了当地敲了敲书,放出一个无声咒解决了这本书的大嗓门。
作为天狼,他更是能轻易隐藏自己的行踪——即使不用魔法。而他的无声咒,更是因为当初挑选了适合自己魔杖的缘故成了学院里数一数二的好手。
尤里今年已经五年级了,在在校的几年里很好的摸清了一些规矩和不易被人发现的路线,所以夜闯图书馆对他来说倒不算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他翻身爬上书架,轻轻地敲了敲天花板,灰尘从他两侧簌簌掉落。尤里推开那块松动的板子之后躲了进去。他隔着一层薄薄的木头听见了斯内普教授的声音,平静中带着熟悉的冷意——大概已经猜到是他了。
那又怎么样呢,尤里想到。即使今天被教授抓到他也要去一个地方。
确认脚步声消失后,尤里推开板子,一个后空翻就从天花板上跳了下来。他落地是刻意施了法,悄无声息的,所以即使是暗藏在图书馆内部的啸叫咒也没有被他触发。
尤里在这样的环境下若无其事地走过一排排书架,顺带帮管理员整理好了架子上姿势歪斜的书。
他推开一面墙壁,走了进去;
当然,他不忘记关好“门”。
屋子里,黑色的天鹅绒布盖住了一个东西,昂贵的天鹅绒在月光下发着点点细碎的光芒,走近一看才能看见上面镶着的细小钻石,如同黑夜中的星星,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但是尤里的视线并未在这块布上停留多久,他的真正目的是在那块用布遮住的东西上。尤里花了点时间去记住这块布的摆放位置,大致清楚后他抬手,正当打算检测一下上面有没有魔法的时候,阴沉的声音从他的身后传来。
“你不必这么小心。”
因长袍拖地的发出的响声传入了尤里的耳朵里。尤里一顿,大脑飞速思考着对方的身份。
来者不急不慢地走了过来,在尤里下意识抓住怀内魔杖的下一秒停在了他的身边。尤里猛地回头,熟悉的模样让他一下子就认出了来人。
是邓布利多。
“这面魔镜只有我才会来看看,发现你实在容易。”邓布利多替他拉开黑天鹅绒布,“你想看见什么,尤里?”
“我吗?”尤里摸着那面镜子,光滑镜面的触感还像他一年级时闯进来时摸到的那样,似乎还带着一股暖意,微微嗡鸣着,欢迎他的到来。
“我想看看哥哥,妈妈,还有其它的族人。”
既然被发现,那便没有任何顾忌了。尤里干脆就着镜子边坐下,凝视着镜面,心中思索着什么。盯了许久,镜子里却始终只有他的影子,倒没有其他人的样子。尤里有些不耐烦的敲了敲镜子,后者除了表明自己反抗的意思外并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
“他没用了吗,教授?”
“他仍然有用。”邓布利多摸着这面镜子,他的瞳孔里倒映出不一样的颜色,“我依然能看见那双厚厚的羊毛袜。”
“我们不应该寄托于这面镜子,尤里。”邓布利多拍了拍尤里的肩膀,“你曾和我说过,你在这面镜子里什么也看不见,你认为我在骗你。”
“尤里,问问你的心,你真的想看见他们吗?”
尤里摸摸镜子,只一味看着,没有说话。
他确实不想看见。那一晚是他这辈子最难忘的一晚,他被威拉德带走,亲眼看见哥哥和族人们死在那座山谷。妈妈临终前被阿瓦达索命带走的样子还在深夜重新回到他的梦境。
“我想。”
即使活在噩梦里,我也想再看看那个故乡。看到那个不用担心别人的目光,不用算计着人心,不用走在血海里,能看见亲人的故乡。
然后镜子开始变化了,妈妈,哥哥,族长……一个个都出现了轮廓,他们像是从记忆里跑出来了的人,又像是幻想中的人;他们就站在尤里身后,一如从前般,对他微笑。
“我曾经希望你永远看见的只有镜子。”邓布利多摸了摸尤里的头,叹息了一声,“但是既然你做出了选择,那你就应该有觉悟。”
“你不能沉迷于其中,尤里。”
尤里沉默地看着镜子,镜子里逐渐变得空无一人了——只有哥哥还笑着,驻足在他的身后。
“哥哥。”
他轻轻喊了一声,极其小心,像是怕打扰那个人一样。空旷的大厅里只能听见他一个人的声音。米哈伊尔并没有消失,他甚至蹲下来和尤里的视线齐平了。
尤里想起了小时候,哥哥也是这么看他的。
狗镇的交通并不发达,所以除了族人基本没有其他人来。春天的时候米哈伊尔会带着尤里去山谷里采花。
尤里喜欢山谷中央的那棵樱花树,他总喜欢坐在樱花树下等哥哥来找他。
哥哥那时候也是低下身子,和他的视线齐平。眼睛里倒映出他的样子,他的视线温暖,带着尤里所熟悉的哥哥独有的温度。
所以即使尤里走的再远,他也知道哥哥还在身边。
“尤拉奇卡,我们该回去了。”
哥哥总是能替他挡住一切风雨,尤里在哥哥死之前甚至没有想象过没有哥哥的生活该怎样过下去。
哥哥似乎在对他笑,他的身后开满了大片的紫藤萝,哥哥伸手拨开那片紫藤萝,带着笑意看着他。
记忆里是没有这样的场景的,尤里呆呆地想到。哥哥的所有样子都刻在他的脑海里,但这个样子是绝对没有的。
意识到这是幻想之后,尤里无声地张了张嘴,两行清泪顺着他的脸颊滑下来,哥哥的身影逐渐黯淡下去,只留下故乡的一大片紫藤萝,在风中摇晃,飘零,跌入尘土。
“我们每个人都要回到最初的起点,尤里,既然有了起点,就不必去看他了。”
“我知道。”
尤里站起身,擦了擦自己的脸,给邓布利多教授鞠了一躬。
“谢谢您了。”
尤里恢复了往日的神情,他的脚步还是轻的,天狼一族的血在他体内流动,本能的动作已经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那本书,就放在你那儿吧。”
尤里的脚步没有停,但邓布利多教授知道,他听见了。
他看着尤里熟练地翻过墙,往格兰芬多的塔楼走去,灯火下他的影子影影绰绰,看的不真切。
尤里在进宿舍的时候转了个头,熟悉的温度似乎还在他的身边。他摸了摸自己的头,觉得那大概是他看厄里斯魔镜看出来的幻觉。
“尤里,你和你哥哥真是不一样啊。”
邓布利多捡起地上的黑天鹅绒毯,盖在了镜子上,他变了张凳子坐了下来,轻轻敲打着膝盖,像是在等什么人一样。
午夜两点的时候,还是一样的房间,有脚步声传来。邓布利多挥了挥魔杖,他的对面出现了一把椅子。
来者停住了脚步,站在了椅子后面。
“米哈伊尔,很久不见了。”
“很久不见,教授。”
米哈伊尔整个人都藏在黑暗中,看不清楚。唯一能看个大概的,就是他身上长短不一的伤痕。
“厄里斯魔镜,还记得吗?“
“印象深刻。”
“你知道尤里看见了什么吗?”邓布利多重又挥了挥魔杖,熄灭了一只蜡烛。他点点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塔楼,“他看见了你。”
米哈伊尔没有反应,他依旧站在黑暗中,没有任何回应。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厄里斯魔镜中,看见的是自己的弟弟。
他的心里长了一株扭曲的毒花,那株花扎根在自己的心里。那株花带有他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带着他心里最黑暗的一部分。
“你去看看他吗?”
“不了。”米哈伊尔的身体换了一个重心,他隐匿于黑暗的另外半边露了出来——能看见的地方还是布满了伤痕。
“我找你有其他事情,教授。”
他从黑暗里走出来,手上还攥着块石头,邓布利多看了他很久,想起来尤里似乎也有一块。
“你在厄里斯魔镜里看见的东西还一样吗?”邓布利多魔杖一点,一瓶黄油啤酒从虚空处悠悠转来,飘在了米哈伊尔的面前。
米哈伊尔接过了那瓶黄油啤酒,他晃了晃啤酒瓶,想起了第一次喝酒时的场景。
尤里就坐在他的身边,睁着一双清澈的眼好奇的问他关于魔法咒语的事情,妈妈则在厨房里熬制晚餐喝的汤水,飘来一阵肉香。
尤里的肚子在这时很不争气的大声咕咕叫,他听闻忍不住笑出了声。自家弟弟一张小脸因怒气而憋的通红,举着胳膊在空中作势就要打上来。
米哈伊尔弯着嘴角拨开他一双抗议的小手,嘴唇如蜻蜓点水般,在尤里额上印下一吻。
“是啊,依旧一样。”
END.